抬头,一轮皎洁的素娥挂在漆黑的夜幕上。
她踩过流淌着他的回忆的水波,一步一个水圈便荡漾开来。
清蒙。
是她造成了那人的去世,是她的错。
而现在,满天繁星,又为何独缺清蒙呢……
画面转换,红桃绿柳,九陌香风,池中鱼跃,檐下燕忙。
景澈寒。
恨,剩下的只有恨。
蓦然惊醒。
身子已经不是虚脱后的无力感,显然有人给他治疗过,而这个人,毫无疑问就是舒尘染。
温暖的阳光从舒尘染精心雕刻的窗棂中透过岁寒三友的轮廓,把清雅的影子投在地上,不知道是安了谁的心,动了谁的念。
月若殇推门出外,温暖的阳光包围了他,这里气候温暖,还是原来的地方,重瓣桃花,潺潺碧水,世外静好,无尘世琐碎烦恼。
若是能在这里修养一阵子,倒是个不错的想法。
不出意外地看见一袭绿衣,月若殇伸手扶住旁边的桃树,指节发白。
他着了往日的衣。
白荷花朵朵绽放在碧绿的衣料上,清雅之极,瓣瓣花瓣纯净洁白,衬着绿颜色分外的好看,墨发倾泻其上。
桃花依旧开而不败。
桃香萦绕于脸前,甜蜜醉人。
能回到从前么?
不能回到从前了。
他留不住她,她也不想让他留。
平稳住又一次起伏的心神,她很是平静地出了声:“舒尘染。”
那人是一如往常地转过身来:“身体,可好?”
“谢谢你。”月若殇踩过落在地上好几层而变得绵软的桃花花瓣,“你把我和羽若然的记忆融合了。”
“可这样你就好多了子,是不是?”舒尘染眼尾略弯成笑意的弧度。
“我现在是谁?”月若殇问,“是天界羽王月若殇,还是魔族至尊羽若然,亦或是爱上他的……年轻女子?”
“现在你的记忆还没有完全融合。”舒尘染站起身,拂落身上的桃花花瓣,“仅此一午后,我把所有都还给你?”
“不行。”她直截了当地拒绝。
舒尘染蹙了眉,想要说些什么,终究是没说出来。
他只是想要静谧的午后与她静坐度过时光,却悲哀地发现,他的要求会使两人的关系,掺上交易的意味。
“我很认真想让你好。”
“认真?”月若殇嘴角扬起有些嘲讽的笑意,却不知为何添上了几分无奈。她的手骤然紧握,打落半树嫣红,“你认真又有什么用?”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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