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恨？”王愚偏头打量江心，仿佛她问出的是世间最难解的谜题，“我王愚活到这把年纪，还从未体验过什么是恨。”
王愚一副笑吟吟，像是个好脾气的老者，然而在江心眼里，怎么看都像个老谋深算，口蜜腹剑的小人之像，想是因着不归这一层关系，她实在提不起好感来。
“不知王老前辈今年贵庚？”荷筱插了一句，看似询问实则调侃。
王愚挑眉望了眼荷筱，又环视了在场所有人，“在你看来呢？”
荷筱一副轻狂姿态，尽管个头儿比王愚矮了不少，但仍不能掩盖她特有的傲慢气势，此时半真半假，夸张地按着眉心，沉吟道，“老翁你今朝媲美彭祖了？”
王愚闻言哈哈大笑，不自觉地伸出手似要宠溺地去拍拍荷筱的头，被后者嫌恶地躲过，他也不介意，继续捋着胡子，又好笑地摸摸脸，像是在验证荷筱的话。
“彭祖面前，老夫不胜惶恐，只不过今朝也一百二十有余了。”王愚状似平常地道出，语出惊人。“这一百二十余年倒也真未觉得什么是真正的恨，自然，万事要辩证去瞧，老夫也从未体验过什么是爱喽。”
“呸！”荷筱毫不客气，目无尊卑地斜睨他，“我看你才是真正的妖……不，妖尚有爱有恨，你根本就是怪物，是假人！”
“我看他不是假人，喝高了才是真的。”朱槿竟也开口帮腔，显然在场最不信他的便是这两人了。
王愚哈哈笑着摇头，又到石桌旁，将那碗晾着的酒一饮而尽，笑道，“你们不信我无妨，本来我要你们做的事也与我年岁无关。”
“王愚前辈的确公平的很，只是有时略显呆板了。”血月看着那醉醺醺的颠三倒四的身姿，反而不加怀疑，“想那时我离开罗香院，便是在上游外河边这老桥酒馆附近遇到了前辈，他道我身世可怜，作恶实乃身不由己，却毕竟是伤了别人性命的，便下了一道由我之力无解的符，若有人能帮我解了，便是上天的旨意。我本以为毫无希望，只一心等死，却来了荷筱……”
他说完看了眼倔强的曾被他伤到过的姑娘，荷筱一脸凝重此时被那话牵引得面色微变。
“我知当初那三个小贱人设计陷害我时，你曾出言求情饶我性命，我才有机会从赫莲别语的手下逃出去，他为一己之私奸污了我，我要他一条手臂算便宜了他。可你当初没有害我，我救你也是应当应分，我一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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