吉祥推开门。清明跟进去，看到一个骨瘦如柴的中年男鬼，坐在一张污迹斑驳的办公桌后面抽烟，抽的居然是根大拇指粗细的雪茄。整个屋子烟雾弥漫。
吉祥问那个瘦鬼：“你是阳城生死股的股长？”
那瘦鬼猛吸一口烟，翻翻奇大的金鱼眼，上下左右看了几遍吉祥和清明：“你们找我什么事儿？”
“我们想向你买一个人的阳寿。”吉祥说话不打弯儿。
瘦鬼抽蓄几下鼻子，露出两排鼓起来的黄牙：“姓名、地址，我查查看。”
吉祥将头转向清明：“你把姓名和住址告诉他。”
清明说了高玲珑母亲名字和住址。
瘦鬼从一叠文件夹里拿起一本，打开目录，看了一眼，向后翻动几下：“杨丽春，女，42岁；他丈夫前几天因贪污公款被收审，有两个小孩儿，全是女的；是这个人吗？”
“就是她，她是不是过几天要服老鼠药自杀？”清明探问。
瘦鬼突然抬头用那双怕人的大金鱼眼盯着清明，看了几眼，奇怪地悄声问：“这事儿你咋知道的？我好像从没见过你？决定让她四天后服老鼠药自杀，是我们上星期一行政例会定下的事，应该只有我们四个行政人员知道呀！”
“我们不想让这个女人死，想让她继续活着！你看，我们给你多少钱，你能把这件事办成了？”吉祥没接瘦鬼的话茬儿，按自己的想法，直奔主题。
瘦鬼转动了几下金鱼眼，吧唧几下嘴唇，摇了摇头，若有所思地慢悠悠说道：“我有件事想不通，这个事就没法办呀！”
“你有什么事想不通？”吉祥问。
瘦鬼眼睛死死盯着清明，清明看到瘦鬼眼睛里发出一丝红光，盯的清明心里发毛。
好一会儿，瘦鬼才猛吸一口雪茄，将一大团烟雾吹出，合起两片儿薄薄的眼皮儿，自语般地轻声说：“我想不通的是谁把这机密泄露给你们的？是局长？还是那两个副局长中的一个？”
“和他们没关系；是我自己猜的。”清明回道。
瘦鬼嘿嘿笑了两声，把烟递到嘴里噙住，并没吸，歪了嘴巴，斜了眼睛看着清明，轻声道：“没有鬼会信你的话！如果是局长告诉你们的，那我收你们一点儿小钱，帮你们办了这个事，还无大碍。”
说到这儿，瘦鬼眼睛又盯死清明，想从清明眼里看出对他有用的信息。
好一会儿，似乎并没看出他想要的东西，才又把话接下去：“如果是哪位副局长透露给你们的……将来，要是局长追问下来，我就没办法交代了。”
这时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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