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进去吧。”
顾橙做了个深呼吸，让自己看起来平静，然后慢慢地说出这三个字。
“我一直让医生守在身边。爷爷现在很好。”陆怀廷尝试着安慰，也不知道如何说。
“好。”顾橙被推到了蔺老爷的床边。
前两天看着好好的人，如今身上却插满了管子。
许是察觉到了有人过来，蔺老爷子尽力睁开眼睛，侧头望去。
见到是顾橙，蔺老爷情绪瞬间起伏，想要坐起来。
可是他的身体已经支撑不起这样大的动作幅度了。
“爷爷。”顾橙赶紧握住爷爷的手，喊道。
刚刚平静的情绪此刻似乎已经消散了大半了，顾橙不想让自己看起来伤心，可是她做不到。
爷爷微微点了点头，轻轻回握住顾橙的手，眼泪同样从眼角滑落，却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“对不起爷爷，让您担心了。”顾橙握住的手布满针孔，且已经发黑，“都怪我，是我不好，我不应该这么晚才过来看您的。”
顾橙自责地抱着爷爷的手哭了起来，陆怀廷纵然心疼，也只好拍拍她安慰她。
爷爷手动了动，想要替顾橙擦去眼泪。
顾橙察觉到这个动作，自己把眼泪擦干：“我不哭爷爷，你快好起来吧，好起来我就不哭了。”
爷爷慢慢眨了眨眼睛，似乎是在说好。
“你不是说我和您的孙女长得像吗，那等您出院，您就认我做孙女，我天天给您倒茶捶背，给您敬孝好不好。”
“还有您要和我说您年轻时候的故事呢，您和奶奶的事情，还有您说的豆豉，我都还没试过，说不定我也爱吃，我和爷爷这么投缘，爷爷还要带我见世面呢。”
此时的爷爷已经没有力气回应顾橙了，可是顾橙看爷爷嘴角带笑，就知道爷爷都听到了。
“爷爷，您说过，受了委屈就来找您，如果您不在了，我能找谁啊。”顾橙看着仪器就快要触碰到红线了，情绪再度失控。
“快，快准备除颤仪。”一旁的医生显然也观察到了这一点。医护立刻站起身来了。
“不必了！”顾橙痛苦地喊道：“肾上腺素静推一毫克。”
“这...”
“快！”顾橙用尽力气喊道。
“肾上腺素一毫升静推！”医生听从了顾橙的话。
蔺老爷呼吸地更加急促了，他睁大了眼睛，似乎是在诉求什么。
顾橙伸手，去摘氧气面罩，她知道爷爷的意思。
爷爷这下似乎是看清楚顾橙了，但似乎也精疲力尽了。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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