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翁家里只有两处居房，一间他自己，另外一间是他儿子和儿媳的，只剩下一间柴房，那里正好有个不用的炕，收拾了一下给凯风和素时住下。他们很热情好客，晚上请凯风和素时一起吃饭。五个人围着一张自制的斑驳陈旧的木头圆桌坐下，桌上放着一盘青菜，是老翁的儿子到城里去卖剩下的，萝卜片，榨菜和豆腐汤。
老翁的媳妇放下菜盘子，手往围裙上擦了擦，有些难为情地说道：“要委屈你们夫妻两个了，家里只有这些菜色。”她不知道他们两人的身份，素时又是一身丫头服装，可他们身上有种读书人的气息，说话斯斯文文很有文化，怎么看都像是个有身份的人。
两个人坐下来，看到这些菜，凯风笑着说道：“这已经很不错了。如今世道艰难，有些地方还吃不上这些。对我们来说，能吃上一粒白米饭已经是感恩戴德了。”
老翁的儿子吧啦了两口饭，听到凯风的话，饭还含在嘴里，说道：“这世道真的是一天一个乱。今日我挑菜去城里买，城门口查的很紧，好像在抓什么人。城里面也闹哄哄的，一帮士兵挨家挨户的在排查。”
话有些含糊不清，可是凯风留了意，问道：“他们在抓什么人？”
他把饭咽了下去，想了一下，说道：“好像是汉奸。这次查得很严重，好像说徐市长的大公子都被抓了。”
凯风一听心里一紧，眉头皱起。这世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，他昨天才带着素时离开，今天大哥就遭了秧，很有可能是云锦年搞的鬼。他的手臂忽然被人握住，转过头对上素时满脸忧愁的脸，他伸出手轻拍了一下她的手，示意她不要担心。
老翁的儿子夹了一些青菜往嘴里，余光扫到凯风，眼睛马上盯着凯风看，嚼了两口菜停住，说道：“咦，今天贴出来的告示，上面有一张汉奸的画像，跟你很像。”
听到他的话，凯风和素时顿时紧张了起来，抓着他的手臂收紧了，可是老问的儿子说完话，自己先摇头笑了笑，仿佛在否定自己的话。他转过头，边吃饭边说：“如今的画像，画的都一个样。抓的人也是乱抓。军官有理，百姓受苦啊。”末字拉长了音调，万般的艰苦与情绪流露在了这一个字里。
素时松了一口气，抓紧他手臂的手也松了下来。
深夜的时候，素时突然醒了过来，伸手一摸，身侧的被褥空空，没有人了。她慌忙坐起身，四周张望了一下，屋子里黑漆漆的，只有一方蓝光从那扇窗户纸里照进来，尘粒飘浮，柴垛堆在角落里，蒙着一层静夜的冷意。屋子外头有一丝细小的响动。
素时起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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